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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镇抚司。
一处暗室之中。
在安置好明兰以及上官海棠之后，蒋坏便来到暗室，静静等待着已经疼到昏迷的谢天阳再次醒来。
“你……”
谢天阳被浑身疼痛刺激的再次睁开双眼。
看向蒋坏的眼眸里，尽是愤恨。
“先别说其他的，我就问你一句话。”
蒋坏微微一笑，直接无视了谢天阳此时的愤怒情绪。
淡淡道：“只要你肯交代，你背后都有哪些人，以及是谁让你来劫持宁王，把这些通通说了，我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结局。”
“呵！”
谢天阳顿时冷笑。
原本想继续保持沉默的他，终于忍不住道：“姓蒋的，你休想诓骗我！只怕我真把这些事情抖搂出来，反倒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，对不对？！”
“你这么想我蒋坏，大可不必。”
蒋坏依旧保持微笑。
他还真没打算将这人直接杀死，尽管按照锦衣卫内部的规矩。
出了这样的叛徒，别说杀掉，就是凌迟处死，也不为过。
但眼下，杀了对方只会打草惊蛇。
更别说对方父亲还在诏狱，昔日的锦衣卫北镇抚使，怎么说还是有几分人脉的。
眼前这人，不但不能杀，反而还要捏在手里，做个筹码。
“……放心，我不会杀你，只要你肯好好交代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说着，蒋坏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。
笑着道：“还是说，你想继续感受花宁丸带来的痛苦？”
“你？！”
谢天阳闻言大惊，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下一刻。
就见蒋坏再次摸出一颗花宁丸。
不由分说，塞进了他的嘴里……
“这第二颗花宁丸落肚，带来的痛苦远甚于之前。”
“我倒是想看看，你还能坚持多久。”
蒋坏保持着微笑。
但这副笑容，落在谢天阳眼中，却宛如魔鬼一般。
“姓蒋的——”
霎时间，随着药效渐渐发作。
疼到灵魂深处的剧痛，顷刻蔓延到了四肢百骸。
甚至痛到让他五官开始扭曲，浑身止不住的抽搐。
“看来，你这耐力还是挺不错的，难怪有胆子敢吃里扒外。”
看着眼前模样凄惨的谢天阳。
蒋坏淡淡点头。
老实说，他也不想这么折磨人，只不过眼下这局势，由不得他有半分仁慈。
光是这源源不断对他发起攻击的神秘势力，就足够让他感到头疼。
更别说，还有各路江湖势力对他虎视眈眈。
按照历史的轨迹。
老朱更是要不了几年就要退位了。
到时候朱标继位，大明天下却愈发混乱，这可不是好事。
眼下，他必须将麻烦全部摆平，这样才能够保护好朱标，将系统的任务完成。
“如果你肯交代，我现在就能给你解药。”
蒋坏倏然开口，打量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谢天阳。
此言一出。
谢天阳眼神中升起了一丝求生的渴望。
但旋即，脸上又浮起纠结仿徨……
直到再一次剧痛袭来！
“我……”
“我交代！”
谢天阳咬着牙，强撑着一口气，喘息道：“你想知道什么，我都能交代！”
“你看看，之前我让你交代，你非要装什么硬汉，何必呢？”
蒋坏摇头失笑：“以后再有机会，就别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了，该交代的时候，就该老实交代，明白吗？”
说话间。
一枚解药从他指尖弹出，径直灌入对方口中。
解药一入肚。
很快，剧痛感缓缓散去。
“现在说说吧，是谁让你们在山洞前埋伏的？”
蒋坏双手在膝盖前合十，语气淡然。
听到这个问题，谢天阳有些犹豫，但还是低声道：“是岳大人……”
“岳大人？”
蒋坏眉头一抬。
他之前就有了这个猜测，只不过当时谢天阳好像完全不认识明兰。
按理说，以明兰在这个组织的地位，即便不出名，但完全没人认识，似乎不可能。
但现在对方既然已经承认是岳大人安排的。
这让蒋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！
“岳大人告诉我们，只要在山洞前守株待兔，就能包围你。”
谢天阳咬着牙道：“但岳大人却没说，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……”
“能及时知道我的行踪，还能对山洞里的情况有所了解。”
“看来，那个神秘水牢的看守，即便跟岳大人没有什么关系，岳大人也是清楚里面有一位宗师高手存在。”
“但对方却没有试图进去探索。”
“这意味着……”
蒋坏渐渐舒眉，忍不住笑了：“看来这位岳大人，并不是我想的那般，有实力，但实力远没有到宗师境界。恐怕只是半只脚踩在宗师境界的门槛，还有半只脚，不知何时才能踏入！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接下来的局面，就不至于那么糟糕了！”
倘若这个岳大人是宗师高手，蒋坏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办法。
但只要还没进入宗师境界。
就算是三五个岳大人一同出手，撑死不过跟蒋坏打平而已。
这已经让蒋坏很是满足了，对手只是势力庞大，但实力还没到令人绝望的程度。
“你们的岳大人，怎么会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？”
大致搞明白岳大人的实力，蒋坏又对岳大人的战略部署来了兴趣。
顿时好奇问道：“他在锦衣卫里面，还安插了别的叛徒？”
“这……”
谢天阳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摇了摇头。
忙说道：“内部不允许公开讨论各自的真实身份，即便是我的真实身份，除了岳大人以外，其余人也是没有资格知道的。”
“……”
蒋坏一时没有言语。
心中却暗暗盘算了起来。
这个模式，看起来跟锦衣卫的眼线机制很像，基本是单线联络，死一个眼线，并不会影响全局。
由此可见。
这个岳大人，只怕与锦衣卫渊源颇深。
至少，光是组织架构上，对方就几乎照搬了锦衣卫。
“那你可知道岳大人的真实身份？”
蒋坏再次好奇问道。
“不知。”
面对这个问题，谢天阳连连摇头道：“我们这些人想联系到岳大人，也需要通过线人才可以联系，而这个线人则是在城东茶馆，需要对上暗号才能进行下一步。”
“暗号是什么？”
蒋坏立刻道。
谢天阳眨了眨眼。
沉默片刻，最终，还是开口道：“这暗号若是说出来，我谢天阳对你而言，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。”
“你若反悔杀我，只能怪我谢天阳误信了你。”
“但……”
“我还是想赌一把！暗号是‘天人’！”
得到这个暗号，蒋坏当即转身，匆匆往城东茶馆赶去。
至于身后的谢天阳。
既然之前答应了对方，他便不会食言。
再说，这人在他手上未必不是一个好筹码，与其杀之，不如好好养着！